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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突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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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突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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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到24年的某一天。

張啟山和吳邪趴在樹上,躲避剩下三個人。最近張啟山註意力很難集中,偶爾會莫名的暴躁,吳邪也只能受著。

張啟山自己也說,是無名的火兒,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,他自己也無法拆解。

吳邪也只順著張啟山的毛捋,吳邪也沒看過張啟山這樣。作為愛人,遇到這種無解沒有先例的事兒,總歸只能陪著。張啟山難受,吳邪也不好受。

吳邪喊了張啟山好幾聲,沒回應。

“啟山?”吳邪推了推張啟山,張啟山結果從樹枝上直接掉在地上,順而噴出一大口的血。

吳邪立刻跳到地上,張啟山的眸色變得漆黑一片,眼白在一點一點的消失。

吳邪推了張啟山好幾下,張啟山趴在地上不住的甩頭,希望保持清醒,手指大力陷進泥裏。吳邪架著張啟山的上半身,手也虛托著張啟山的下巴,張啟山止不住的嘔血,全都吐在了吳邪的手心裏,滴在泥土上。

“啟山???”吳邪不知道張啟山這是怎麽了,他立刻在心鎖裏喊著其他人,“啟山,你能聽到我說話嗎???”

似乎連點頭都是件很艱難的事兒,吳邪看到張啟山頭非常小幅度的動了下。張啟山在對抗,對抗著不知道什麽東西。

張啟山覺得全身上下無比的癢,張啟山撕了上衣,打著赤膊,仍無法緩解。

張啟山的皮膚,每一寸皮膚都在冒出血點兒,吳邪看到這個情況,眼淚立刻就憋不住了。

“啟山,你這是怎麽了??”吳邪抱著張啟山,吳邪想給張啟山餵丸子,但張啟山一直嘔血根本就塞不進去。吳邪往張啟山身上噴止血噴霧,可張啟山本沒有任何傷口,血液是從每一個毛細孔滲出來的,藥物沒有任何幫助。

張啟山摸了摸吳邪的臉,也只是手指尖碰觸了一下。然後握搭在吳邪的手臂上,似乎要把吳邪的手臂捏碎。

張啟山的每一寸皮膚都開始疼,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,要把張啟山的皮全部剝下來。再同時往裏面塞著東西,一寸一寸、一點一點。張啟山開始抽搐,意識開始單薄,完全趴在地上,腿也不斷踢動。

吳邪不知道怎麽救助張啟山,五行術中的治療術一個接一個的落下,看不到任何好轉。吳邪的生命力並沒有被抽走,此時此刻還算充沛。所以張啟山應該沒有致命的危險,可什麽,他的張啟山看起來這麽難受。

他的張啟山這是怎麽了?吳邪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。

張啟山說不出話,不想一直噴血,讓吳邪擔心。壓抑著,反而順壓碰上逆流,整個人咳嗽不止。

“你別往裏咽,”吳邪看到張啟山這樣,更是忍不住。拿手掐住張啟山的下巴,逼他張嘴,一大口血立刻噴濺出來。

吳邪一面擦著自己的眼淚,一面強逼著自己不要哭,拍著張啟山的背。

吳邪非常無助。

吳邪遠遠地看著白發兒跑了過來,就快要跑到他們身邊的時候。白發兒忽然定住,接住從半空墜落的姜賀。

福無雙至,禍不單行。

姜賀的情況也是突然而來,姜賀翅膀已經完全伸展,所有羽毛都像是被外力拽掉脫落,翻起皮肉。皮膚像也是被一個一個刀片刮過,留下一個一個半圓形的傷痕。

“吳邪你冷靜點!”白發兒看著半米之外,忍著哭卻明顯是懵了的吳邪。

“吳邪!!”白發兒自己一腦門的官司,骨刃插起旁邊一個熟透掉落的椰子就扔到了吳邪的方向,砸在了吳邪的肩膀上。

“吳邪!升階!!!!!!!”白發兒喊著。

“對,對!”吳邪忽然反應過來,張啟山已經E10,臨D階。

然後呢?他們能做什麽?

“你保持冷靜好不好,”白發兒摸著姜賀的臉頰,愛人生死不知的時候,她也不好受。

“吳邪,這些我都經歷過。雖然原因不同,但這種痛苦我成萬上千次的經歷過。我都還活著,你別這樣……他們這麽強,死不了人,你相信他們!”白發兒不知道怎麽說,說什麽,只能想到什麽說什麽。

白發兒看著姜賀,姜賀聽到白發兒說成萬上千次,姜賀的眼淚直接從眼角落下。白發兒趕緊給擦掉,“我沒事,你加油!好嗎?你是我老公,這多大點事兒,好嗎?老公?”

姜賀緩慢而堅定的點了點頭,白發兒用唇蹭了蹭姜賀的手指。

有些事,即使有同生同命的愛人,也要自己承擔自己度過,誰都幫不了誰。

在輪回中轉站,可以讓輪回之靈助化,付出相應積分就可以升階段,到了某個階段,輪回之類就無法再幫忙。原來需要幫忙的事兒,是這種事。

張啟山和姜賀曾經遇到過這種情況,因為黑團在,所以他們被包裹在黑團中迅速修覆。他們掙紮痛苦的樣子,沒有被如此直接的擺在吳邪面前。

吳邪的理智逐漸回來,在張啟山耳邊說,“你不要抵抗,你不要抵抗它,你要想想怎麽能,怎麽能順著它。”

“這是怎麽……”林雨看到這個場面就要哭。

“都他媽別哭了……”白發兒直接就一句,砸在林雨頭上,林雨不敢眨眼,怕淚珠掉下。

“現在這個階段應該是正常的,小雨回去做飯,他們需要大量的食物。”白發兒抱緊偶爾抽動的姜賀,順著姜賀的後脊梁。

林雨立刻轉頭,她得回去做事。

“小雨,對不起,我不是針對你……你懂得對嗎?”白發兒說著,她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,心裏相對篤定,但也很難受,說話失了分寸。

林雨回過頭的時候眼淚還是掉了,“我沒……”

“林雨,姜賀這樣疼,我很難受,你得體諒我。”白發兒手指尖也都是姜賀口中留下的血。

“姐,我知道,我真的知道!”林雨點點頭,重重的點點頭,她真的知道,理解。都是家人,這點事兒都不在需要在調動包容的範圍內。

白發兒輕輕頷首,懂就好。林雨走過來抱了抱白發兒,摸了摸她的頭。又走過去,從後面抱了抱吳邪,摸了摸吳邪的頭。做完這一切,展開翅膀,立刻向居住區飛去。

除了陪伴,吳邪和白發兒不能做任何事。

“逆向還原,”白發兒現在也顧不得什麽,直接說。

吳邪還是看著張啟山,註意力並沒有被吸引,但他聽到了。

張啟山一直看著吳邪的眼睛,吳邪保持著微笑,眼睛被淚水洗過,清澈晶亮。吳邪低頭親吻張啟山的額頭,用沾滿血的手指去順著張啟山亂掉的發。

張啟山停止了嘔血,扯了扯嘴角,用食指背碰了碰吳邪的下巴。

吳邪點點頭,親了親張啟山的嘴角。

整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很久,大概三天多,林雨都能冷靜的過來查看情況。甚至給吳邪和白發兒送過飯,只是他倆都吃不下去。

後來林雨就直接送蔬果汁,吳邪和白發兒倒是喝了點。

吳邪用肉眼都能看到某個時刻張啟山的皮膚像是長了黑色毛刺。吳邪似乎看到過。但過去的時間有些久,一個念頭出現,沒抓住就跑了。

沒過多久,這種毛刺就隱沒在皮膚裏,不見了。張啟山的眸色快要恢覆過來,人也有了更多的意識。

吳邪給張啟山餵了些水,潤了潤張啟山的嗓子。

張啟山稍微有了點力氣,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摸吳邪的頭。吳邪鼻子一酸,把頭埋在張啟山的懷裏。還是沒忍住,小聲抽噎起來。

“對不起,我應該早想到的……”吳邪的話裏帶著愧疚,他家男人階段到了E10,明明就臨著D階段,要突破,他怎麽就能給忽略了。“沒有經驗……的事兒,想不到,”張啟山想告訴吳邪,沒經驗的事兒想不到是正常的,一句話斷了三次還沒說完。

“知道了,你再緩一緩,別說話了。”吳邪趕緊摸著張啟山的臉,把蔬果汁拿過來餵給張啟山。

張啟山一口不剩的都喝完了,餘光看到姜賀,皺起眉。

“姜賀幾乎和你同時開始的,他本來是被我叫來救你的,飛到半空就掉下來了。還好小白有點經驗,她第一時間說你們是在突破。”吳邪說著,他沒想到突破會在次世界完成,他應該想到的。

“呵呵,你可沒看到,邪哥哭的跟老公要死了一樣,嘖嘖嘖嘖,特別精彩。”白發兒給姜賀餵著水,姜賀聽到這個扯著臉皮笑,神經末梢還有點不受控制,略顯得皮笑肉不笑。

“你好……你好!你有經驗你知道他們能過去,你眼圈紅什麽?你暴躁什麽,你無差別攻擊懟了小雨,你別以為我不知道。”現在張啟山眼見著沒有什麽危險了,吳邪大囧,一句頂一句。

“唉,我可沒在意啊,”林雨端著一大陶罐煮好的羊奶,也不知道一個小姑娘是怎麽送到密林裏還沒灑出來的。

林雨拿出深口杯,直接舀了兩杯子,分別遞給兩個受了驚的愛人。

“小雨……”白發兒舉著杯子,讓姜賀喝。

“姐,你可別再說了,你再說我就真的在意了……”林雨笑瞇瞇的活躍氣氛。

白發兒笑著點點頭,“你要知道和你沒啥關系,主要是你來之前,你邪哥哭的太難看了,我真是沒忍住。”

張啟山已經喝完了一杯子,吳邪遞給林雨,讓林雨蓄滿。

吳邪抓起旁邊的椰子,直接砸向白發兒,輕輕落在白發兒背上,“你大爺,給你點陽光你還燦爛。”

“哎喲餵,這多老的話,您也說的出口。”白發兒笑著說,總算又熬過一段。

張啟山摸了摸吳邪的臉,手上還有泥巴。不過不重要,他的小吳邪早成了個哭花臉的小貓,期待他的安撫。

吳邪拿臉頰蹭了蹭張啟山的手,真的,嚇死他了。一絲一毫關於張啟山的驚變,都讓吳邪無法思考、無法推斷、甚至喪失理智。

吳邪擦了擦張啟山的臉,都是血和泥,擦不太幹凈。吳邪親了親張啟山的臉頰,張啟山的胡茬冒出來了,有點紮嘴。吳邪蹭了蹭,說“我想把那一小點再縮小一點好不好?”

“恩?”張啟山反應了一會兒,回“那就只縮小一點兒,一定要給我留一點兒。”

吳邪點點頭,“我一定給你留一點兒。”

張啟山閉上眼,溫柔的應著,“行,給我留多一點就行。”

張啟山有多愛吳邪,吳邪就有多愛張啟山。

張啟山曾說他愛吳邪,要比吳邪愛他多一點才好。吳邪當時說,張啟山對他的愛,只能比他愛張啟山多一點。

只一點兒。

一小點兒。

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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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存稿不知怎了沒有在八點出,我把明天的弄好時它才出去。

比心。

對了說一句,荒島的生活快結束了。

我現在快寫道200章了,每到疲勞的時候都會回來看荒島的章節。

很治愈,我個人最喜歡這一段。截至於目前,當然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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